breakazine停刊 書店分享告別讀者

《Breakazine突破書誌》早前宣佈停刊,最近書誌在幾間書店舉行「告別式」,其中一場編輯Onki在同樣即將結業的覺閣書店分享,停刊的悲傷「強烈得像失戀」。雖然2020年才正式入職,Onki早在中四讀到《謊言社會》一期時,已受其中內容啟發。「記者、編輯係同生活分唔開嘅工作,所以(失去這身份)都有啲identity loss(身份危機)」但當她想到,重要的事未必是自己一代去完成,就比較釋懷。

▍  宣佈停刊後,悲傷強烈得像失戀

Onki說,起初知道《Breakazine》休刊,其實沒太大感受,即使對外宣佈,仍是無感,直至當晚睡覺,凌晨四、五點「扎醒」後不斷喊,喊到第二日返工遲到。她形容,之前還說書誌有機會轉型,但真的找不到經濟可持續、又有焦點的方法,便「對讀者愧疚」,又會質疑「係咪自己能力唔夠」?這種強烈的悲傷,她記得只有失戀時經歷過。

新聞及傳播系畢業的Onki,2017年入行做記者,形容自己「趕得切呢行嘅尾班車」,同期的朋友說,現職的新聞機構高層所剩無幾,要由他出任「首席記者」。她認為,記者、編輯這份工作「跟生活分唔開」,在書店討論的一席話、去的一次音樂會,都可以發展成一條題目。失去編輯這個身份,對她來說是失去一種思考社會議題的方法、貢獻社會的身位,難免悵惘。

▍  青年人不再是Breakazine的讀者

自從中四讀到《謊言社會》的一期,Onki就跟《Breakazine》結緣,由考第一屆通識到入職編輯,走過十幾年。她說書誌題材「好玩」,記得有期講食水,有編輯曾跳落東江游水;第31期《殤痕》,由赤柬倖存者到台灣228的受罪者,呈現一個個名字底下的故事,讓她看到一種「哀慟的批判精神」,對社會不正常的事發出批判。

不過,今日的年輕人已經與昔日的不同,她還記得某中學的圖書館老師說,現在的年輕人不再讀《Breakazine》,就算有一個曾打開書誌,竟說「紙質反光,唔適合IG打卡」,令她有感書誌不再適合他們。她又引述獵人書店店長,指到書店買《Breakazine》的忠實讀者,都是三、四十歲,疑惑「你哋target group係咩人㗎?」其實近年內部開主題會,他們都有靈感枯竭的感覺,即使想到題目,有時都找不到人受訪,所以Onki覺得,停刊的決定並非突如其來。

▍  實習生:「喺呢度睇到自己想成為嘅大人」

但書誌仍是讓生命相遇的契機。有個實習生來《Breakazine》工作時,說自己即使讀了大學、過了18歲,仍不覺得自己是個大人,「雖然寫嘢好睇,但就係講唔到嘢」,搭車出去食飯,跟他說一句,他就回覆一句。但過了半年,他的情況好了很多,到了下山前,他更說「喺呢度睇到自己想成為嘅大人」。也有其他的實習生,曾說這裡的人「好鍾意同相信自己做緊嘅嘢」。

所以,當Onki聽到不少新傳系的年輕人說現在「無乜嘢做到」,也想告訴他們「唔好咁快限制(自己)」,即使不知道還有幾多空間,「即管試咗先」。她也想將書誌累積的一些報導經驗,傳承下去。

她覺得,重要的事不一定要自己一代去完成。「我其中一個夢想,是做一期書誌,可以在書店做巡禮,依家做到喇」。她提及《地。-關於地球的運動》這套動漫,當主角死了,令她不知所措,「明明封面佢最大個頭喎」。但動漫中,原來十年後,有另一個人打開主角遺下的箱子,接過追尋真理的棒子,而他死時,並不知道箱子內的筆記,有沒有人看,有誰會看。

文:Jon

(圖中Onki的照片,由Andy@breakazine所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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