導演轉行做牧師 《不赦之罪》重遇電影:好耐無傾劇本,感覺返晒嚟!
電影《不赦之罪》的團隊走進沙田浸信會,原本只是為了借用場地拍攝,怎料卻遇上當過電影導演的蘇平恩牧師,自此便多了一位「故事內容顧問」。離開電影圈超過20年,這次再次參與電影拍攝,蘇平恩直認技癢:「絕對有!好耐無成班人去電影公司傾劇本。一去到,嘩!感覺返晒嚟!」
▍ 顧問牧師拍過電影:感覺返晒嚟!
「電影係用一個media去話畀人聽個message,做牧師係用生命去話畀人聽個message。」在蘇平恩眼中,做導演和做牧師,同樣是講信息的人。至於《不赦之罪》的信息,編劇兼導演譚善揚解釋過,「不赦之罪」其中一個意思是「不赦免別人的罪」,源於《聖經》中神要求人饒恕別人,而現實中要真心饒恕別人卻非常困難。就連飾演梁牧師的黃秋生也直言不認同所演角色的選擇:「你覺得係自己係耶穌呀?你係做唔到。」
作為「顧問牧師」,蘇平恩又怎樣看戲中的梁牧師?「其實真係好難掌握,因為我未試過個女畀人性侵然後自殺,你可以話我得個講字。」他笑言要澄清自己並非故事原型,但事實上寬恕確是「有人得,有人唔得」,就像轟動一時的寶馬山雙屍案,受害者父母事隔多年後表示已原諒和寬恕兇手,但也不是立即能做到。他指出每個人傷痛的時間不同,也許三年對於梁牧師來說太短,「唔得就係唔得,無話牧師一定要得」。
▍ 寬恕定報仇?人性定神性?
至於神要求人饒恕別人是否不合人性?「寬恕唔係人性嚟㗎,憎恨報仇先係人性。」蘇平恩直言真理不是順人性而是順神性,人正是要學習放下自己,靠著上帝去面對。不過,他強調這要從「神就是愛」的信仰前設開始講:神要人遵守《聖經》中的真理是為了愛人,是為了人的好處。他說從現代科學的角度,寬恕別人對身心也是好的,因為憤怒情緒對身體有很多壞影響。
《不赦之罪》中的梁牧師在寬恕和復仇之間苦苦掙扎,蘇平恩形容沒有人感夠一下子「成聖」,甚至上帝也不是這樣期望,「人犯罪係會loop,係會有失敗,有罪疚感」,所以才要求上帝幫助,一步步做好自己。他也強調人要為自己的決定和行為負責任,像戲中牧師被少女問到可否墮胎時說:「你問我,我梗係話唔好,但最後都係你自己決定。」這對白是蘇平恩想出來的,他補充當中意義:「唔好將個波射咗畀牧師。」
▍ 回應譚善揚:電影圈好需要基督徒
至於教養家中的「牧二代」則是牧師的責任,蘇平恩的女兒現在讀中一,他說從小都負責「同佢玩」,所以女兒現在仍會「同我玩」,有時可能「會拍我」,也未至於會很反叛。不過他的牧師身份,也可能令女兒感到有點尷尬,他記得,以前在教會活動完結後去接女兒,試過女兒會躲起來,不知是否不想別人知道父親是牧師。不過,他認為青少年發展到某個階段,即使離開教會也很正常,他自己也曾經歷過。
這次與《不赦之罪》兩位導演合作,林善是「未信」的牧二代,譚善揚是放棄了當宣教士的信二代,蘇平恩說其實也很想幫助他們釐清在信仰上的掙扎,他坦言在電影圈中接觸的人和事「實在太多」,而當中的基督徒也不多,對基督徒電影人的信仰也有影響。不過,他認為「電影圈好需要基督徒」,因為藉著一部好的電影,可以幫助人尋找生命的方向,甚至改寫一個人的人生。
參與拍電影而技癢,又深感基督徒電影人的重要,有沒有想過再拍電影?「有!梗係有啦!」蘇平恩說自己有很多故事,寫成過劇本的也有。廿多年前加入沙浸當影音主任,原本打算建立起影音事工便重返娛樂圈,怎料上帝就在那時呼召,於是讀神學當牧者,走上一條沒想過的路,更沒想過當牧師又有機會參與電影。
在接下來的人生階段,會否有更多沒想過的事在等著他?
「我嚟緊有一年安息年呀。若神願意,我覺得無嘢無可能。」
文:LikHang
攝:Betsy